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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itle: "记一次水族馆旅行[footnote=原定标题:一个淹死的人。根据文章内容修改为现标题。]]",
content: `#[style=color:red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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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#[style=color:gray;fontWeight:bold;]
本篇属于心血来潮随便写写,各位随便看看。
我的意图至少包含以下几点:
1.尝试不同的叙述声音,至少包括儿童和成人。实际上在本文中有三个声音,但由于我不太确定,后两者没有区分出来。
2.尝试一种文章结构上的框架,这倒算是成功,但看起来因为缺乏引导性的细节,主题非常模糊,可解读的空间大。
3.在文体上,模仿现实主义。可以说我一开始是冲着《流光似水》的魔幻现实主义写的,但是结果就成了那种行文枯燥、用笔减省的风格。我是略讨厌这种类型的,它好像讲了一个富有意蕴的故事,但横竖看不出有什么人生哲理之类的东西。
##[/]
我宁愿相信鱼不会在水里淹死。
#[chapter]
一
我们这里是内陆,高原,离太阳近,离海远,温带沙漠气候,爷爷就这么说。不瞒你说,我小时候还真拿手指比划过。我家到大海的距离最短是14.8厘米,世界地图可不骗人。但是太阳就没辙了,我眯着眼站成日晷一样,量来量去,连影子都熬不住要出汗了,还是没个准数,总感觉太阳无限近,却又无限远。
知道“鱼”这个字,是上小学认拼音的时候。老师念:“咿呜鱼。”我们也念,念完看到黑板上画了条鱼。真稀奇,我们想,于是嚷嚷着问老师这是什么。我们村里什么都有,就是没鱼。说到这我以前干过些荒唐事,比如蝗虫喂骆驼、蟋蟀喂山羊,可想而知,它们的头一别,理都不理我,我踮起脚尖也够不着,只好作罢。可连这些难得经过我们村的动物都见过的我,却从来没见过鱼。我们盯着老师,老师盯着黑板,看来看去,半天之后终于咳了一嗓子说:“同学们,鱼就是一种活在水里的动物……我也没见过。”我问同桌黄狗,黄狗你见过鱼吗,他说没有。我不甘心,回到家问爷爷。我以为爷爷知道的——那时最崇拜爷爷了,因为他以前跟骆驼去过沙漠对面。“爷爷——沙漠对面有鱼吗?”我问。“?爷爷没听清,你刚说什么来着?”“鱼——沙漠对面有吗?”“你在问沙漠对面的事?”“是啊是啊,那里有鱼吗?”“你说的什么字儿?”……这样的对话因为我怀疑爷爷耳背而告终。但后来我发现,在这个村庄里,yu这个音是不存在的。
不过我还是有点盼头的,那就是小学寒假。爸爸妈妈会从沙漠那边回来,我会许愿天上不要下沙子,免得他们迷路。[footnote=很巧的是,我刚写完这篇,过了几天,蒙古的沙子就飞到北京来了。]]所以我每天时不时望北看一下,如果天是蓝的,我就希望天一直蓝下去;如果天是黄的,我就皱起眉头骂蝗虫(我小时候有一种奇思妙想,觉得蝗虫吃的是草吐的是沙,沙漠里有多少沙子,以前就有多少蝗虫和多少草),然后躲在屋里。我知道一旦那些云砸过来,天马上就黑,窗户会大吵大叫,外面什么都看不见。可那年偏偏就在一次下沙子时,爸爸妈妈回来了,我差点没听见敲门声。他们脸上围巾裹得严严实实,卸下包袱就摊地上,一点力气也没了。我帮忙解开围巾,摘下帽子,然后亲了妈妈的脸颊。哪里想得到亲了一嘴唇沙子,尝起来一股土味,简直是嘴里进蝗虫了。
我心里一直挂念的鱼现在终于有了线索。妈妈说,她工作的城市里有一个水族馆,里面有很多很多鱼。“那么,鱼能像蟋蟀一样跳和唱歌吗?”“鱼可以穿越沙漠吗?”我的好奇心太大,妈妈一个问题也答不上来,因为她也没见过鱼。“听说,我听在那里工作的朋友说,鱼会游,它会在水里游来游去。”哇喔,我又学到了“游”这个字,这是一种什么动作呢?和我们平时玩游戏一样吗?鱼会玩游戏吗?对了,还有,鱼会呼吸吗?鱼在水里怎么呼吸呢?它不会淹死吗?妈妈说:“嗯,我想,鱼应该会把头伸到水面上,这样它就不会淹死了呀。”好有道理!
不过出乎我意料的是,他们决定带我去水族馆看鱼!这是每个孩子都梦寐以求的事,我就更不用说了。你可以想象那些日子里我是怎样的坐立不安,浮想联翩。直到我手里攥着水族馆门票,我才敢信这不是一个梦。爸爸递给我票,然后约定两小时后在门口见,他们等我,说是因为他们讨厌鱼还是什么的,妈妈也说了注意安全之类的话。那时我兴致勃勃,早就把他们的话丢得远远的。
这之后的经历,真可谓是终生难忘。小小的我费力地辨识着稀奇古怪的名字,左瞧右盼,看到一个个透明的玻璃缸里装了水,水里有动物在走。电鳗是布带。蜘蛛蟹是长硬壳的蜘蛛——它也会织网吗?石头鱼是长眼睛的石头。金黄水母是挂了帘子的透明发光软毡帽——你真的想不到水里能有这么多炫酷的帽子。我把脸贴在冰冷的玻璃上看,那些小一点的鱼左右晃着尾巴,摆手把身子摇过来。好哇,鱼,你是不是在瞪我,我的眼睛睁得比你大。它的嘴像妈妈一样叨叨个不停,我没兴趣了,转身就走,这边看看,那边听听。
本来我是不会注意到他的,但那时那个大人走过来想对我说什么,我也就发现了他。虽说我想着如果他给棒棒糖的话就给鱼舔一口,但他出口的第一句话就是:“小朋友,你知道鱼也会淹死吗?”
#[chapter]
二
童年回忆总是不甚牢靠,要么只有零星片断,要么不过是雾里探花,精确的复述必须添油加醋,才能炒出一篇好文章。可这段记忆与众不同,不是因为我记忆力强,而是另有隐情。总之,我胆敢保证,这些话是原封不动从那人的口中说出来的。[footnote=套路,但凡主人公越是信誓旦旦地保证是真的,那就越假。可是这有什么说法?]]
“世界”,他突然说,“本来全都是水。高原和盆地里都是水。绿洲也是,就连沙漠里也是。”
“如果你学过《旧约》”,他接着说,“你应当知道诺亚方舟。如果你知道一点点东方故事的话,禹,中国神话里的治水者,疏通了江河。”
“但假如你为鱼着想”,他还说,“事情就恰恰相反。你看,它们被困住了,在水族馆里。它们成天在玻璃缸里游荡,却无法逃出,否则就是死亡。”
我那么小,自然听不懂那人说的什么,但最后两个字着实在我心里撞了一记。
“它们甚至不知道自己身处距离大海几千公里的内陆城市。”他说,“所幸鱼的记忆只有七秒,不然它们得痛苦死。”
“那鱼是怎么呼吸的?”那个时候我想到了这个,便问。
“鱼用腮呼吸。”他回答道,“鱼呼吸水,人呼吸空气。但是鱼和人不一样,鱼一旦浮到水面上,接触了空气,它就再也不愿呼吸水了。所以鱼就爬上来,慢慢长出了肺。[footnote=这是在说进化论吗?]]现在要想再让它回到水里,那它就要像人一样淹死。”
我那么小,自然听不懂大道理,但最后两个字令我想到沙尘暴与蝗灾中铺天盖地的、堵塞气管的尘土,我竟然为鱼恐慌了起来。[footnote=“我”后来听懂了吗?]]
那时我心里有了旁骛,辗转走到一个角落,伺机解放被困住的鱼。我想让它们在阳光下自由地呼吸,尽管会汗流浃背。我想带着它们穿越沙漠,让它们回到神秘的海洋故乡。否则它们迟早会在水族馆里死去,我感到没有比死更可怕的事了。我想象着,只要打破玻璃,鱼就能呼吸空气,我们能携手逃离水族馆,没有人拦得住。
我真不愧是奇思妙想的小孩。于是我那时真的展开了营救海洋生物的大作战。那个年代的玻璃质量不好,很容易碎,而我力气不算小,还找到了一把敲钉子用的榔头。
第一下,小鱼全都吓得躲进海草丛里。玻璃上长出了一条狭长的裂缝。这么响的声音,居然混杂在孩子们的尖叫声中,被大人集体忽视了。
第二下,玻璃缸破了一个大洞,大块玻璃坠落下来四分五裂,发出清脆的声响。我以为鱼会浮上水面,跟我一起逃跑,但我完全错了。玻璃缸里的灯光依然明亮,水位一点都没下降,水源源不断地流出来,冲击裂缝,扩大破洞,愈演愈烈,势不可挡。玻璃缸里装了一个海洋。
请容许我稍提一嘴,因为兴奋的孩子无暇他顾。这时周围的人已经吃了一惊,正想找工作人员处理,却发现水势汹汹,有生命危险之虞,急忙抱起自家孩子,奔向出口。[footnote=到底是什么情况,现实还是奇幻?]]之前与我对话的那人也注意到脚下有水,一转头发现是我在捣鬼,断喝道:“喂!小鬼,你干嘛呢!”
“你想救它们。”他说,“哎,你是在害它们呀!”
听到背后的声音,我下意识跳了一下,赶忙回过神来。我看到他冲过来,然后他离开了地面,飘了起来。我也一样,和小鱼一起在空中飘动。
“你看吧,我们现在是在水里呼吸了。”他改用自由泳的姿势飘过来,“你记住,千万不要浮出水面,千万不要淹死。”
#[chapter]
三
养鱼手册管上浮叫“浮头”,是因为缺氧了,比如天热、水质差。我想,这正是鱼的矛盾所在,一方面要呼吸空气,另一方面又无法在空气中呼吸。小时候我参观水族馆时看到鱼的嘴一张一翕,这分明就是在一遍遍地索求空气啊。可是鱼要花多长时间才能爬出海洋,走上陆地呢?我还天真地以为,鱼能够一瞬间就进化……结果还是赔了人家玻璃钱和鱼钱——供氧不够,一缸鱼死了。
在以往的生命中,我确实能够感受到一种窒息,所以我张开嘴巴索求空气。每当我向家乡的亲友介绍大海——现在我已经实现了童年的愿望,住到了千里外的海岸城市——时,他们总是拿茫然的目光打量得我不自在。这就是为什么我要走出那个漫天尘霾、夜寒昼暖的地方。
在这里,靠近海岸线的城市,地中海气候区,我结识了几个水手,他们经常与鱼打交道。但在散发着盐味的港口,我却总能见到一些死人,他们被打捞起之前曾浮在水上,他们的眼睛让我想起菜场里的死鱼。但有一天,我意识到不能再去想鱼了。
有一天我在海边散步晒太阳,瞥见一个小姑娘往大海走,她手里捧着一缸金鱼。金鱼都是红色和乳白的花纹,阳光照到水里,映出灿烂的光芒。细看发现,大概是天气热,金鱼懒洋洋的,肚子胖鼓鼓,一副心宽体胖的模样。我追上去刚想开口,她先抢上去:“老爷爷,这是我刚从水族馆里买的金鱼。我要把它们放生,你能陪我一起吗?”我听到自己的嗓音:“小朋友,你知道鱼是会渴死的吗?”[footnote=这件事和“我”遇到的事有什么关系?]]
我突然缅怀起了家乡。那里有我的父母长辈,据说水族馆已经关门了,没有人知道鱼会淹死。实际上根本没有人知道鱼是怎么死的。鱼一直好好地活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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